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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师爷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着其他人的神色,只见其余几人脸上都隐隐露出了一丝不屑,他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自己刚刚那番话装得有些过于夸大了,被他们给识破了呀。
他心里有些发慌,又赶忙悄悄看向张起灵,只见张起灵站在那儿,依旧是一脸默然,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梁师爷咽了咽口水,又把目光投向正和自己说话的吴邪,见吴邪还是那般天真无邪的样子,眼睛里透着纯粹,似乎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呢。
梁师爷暗自松了口气,心想着这吴家小三爷看来是被自己给忽悠住了,这么一想,他便也没再多想,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刚刚他们经历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边说还边强调道:“各位呀,我可跟你们说,这可不是我瞎编乱造的,我刚刚仔细查看了那《河木集》,又对照了周围的情况,要想从这儿出去,那是必须得爬上这个青铜神树呀,除此之外,根本就没别的路可走了呀。”梁师爷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仿佛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一般。
张起灵听到梁师爷说出关键信息后,便不再理会他们后续的话语了,只见他脚下猛地一发力,一个纵身就轻巧地跳上了近旁的树杈。稳稳站定后,他先是快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接着便从身上取出登山绳,熟练地在树杈上系好,随后朝着树下的吴邪和老痒喊道:“顺着绳子爬上来。”
老痒应了一声,手脚并用,顺着绳子很快就爬了上去,吴邪没有爬上去的打算他让犹犹豫豫的梁师爷先爬,梁师爷只好忍着内心的恐怕爬了上去。
而吴邪呢,来到了另一侧的树杈旁,这一侧的树杈比起刚才那处稍微高了一点,不过也就两米五左右的高度。吴邪看着陈墨,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心里想着要是陈墨能放出空间领域,带着自己一起飞上去就好了。
可陈墨却并没有如他所愿那样做,而是自己身形一展,轻飘飘地就飞了上去,稳稳站在树杈上后,对着吴邪说道:“你的身体素质如今已经觉醒,变得非常不错了,这点事儿你应该自己能做得到,别害怕,我在上面接着你,你大胆跳上来就行。”
张起灵在一旁看着,心里明白陈墨这是存心想要锻炼一下吴邪,或许对吴邪来说也是个提升的机会,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他心里却不太愿意看到别人去“为难”吴邪,至于这种心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见吴邪还在树下犹豫,张起灵索性顺着自己所在的树杈,几个起落就跃到了陈墨所在的树杈上,站好之后,他用眼神示意吴邪赶紧跳上来,别再耽搁了。
吴邪咬了咬牙,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向前冲去,奋力往上一跳。可第一次没能成功,差了一点高度又落了回来,他不甘心,又接连试了两次,直到第三次的时候,才堪堪跳到了树杈上,只是刚一落脚,身形还不稳,晃了两下,差点又掉下去。好在张起灵和陈墨反应迅速,一人扶住他的一个胳膊,这才总算让他站稳了脚跟。
接着,几人借助登山绳,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上攀爬,不多时,便来到了王老板他们当初遇到那群猴子的地方。众人环顾四周,发现这会儿树杈上竟然一只猴子都没有,倒是在不远处的一个树杈上,赫然挂着川子的尸体。此刻的川子早已没了先前的模样,整个人变得皮包骨头,那原本的血肉仿佛都被这神秘的青铜树吸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副可怖的骨架,看着让人心里直发毛。
吴邪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赶忙别过头,岔开话题说道:“我说梁师爷,那群猴子肯定是追着王老板去了栈道那边了,咱们现在是接着往上爬呢,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呀?”
梁师爷一听吴邪询问自己,忙不迭地说道:“那我看看《河木集》里有没有相关记载,应该怎么走才是。”说着,便从怀里掏出那本《河木集》来。吴邪、张起灵、老痒和陈墨一听,都赶忙往梁师爷身边凑了凑,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那本《河木集》上。
只见那上面关于秦岭神树位置的示意图旁,只简短地写着两句话:“若想出此墓,必上神树。”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有用信息了。几人对视了一眼,当下也没了别的主意,便决定直接往上爬去。
梁师爷赶忙收好东西,眼见几人都动身了,着急地张口喊道:“几位等我一下呀,可不能把我这老头子丢下呀!”一边喊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跟着往上爬。
又往上爬了一会儿,忽然,他们瞧见前面的树杈上密密麻麻地趴着一堆人脸模样的东西,那场面,看着就让人浑身不自在,身上就像有万只蚂蚁在爬似的,酥酥麻麻的。而且那些人脸面具上,还隐隐发出荧荧的绿光,在这幽秘的环境里显得格外诡异。
张起灵见状,立刻挥手示意大家停住,神色依旧淡淡的,只是语气多了几分凝重,说道:“小心,螭蛊。”
梁师爷听到张起灵的话,赶忙解释道:“这螭蛊是一种蛊虫,它可厉害着呢,能够寄生在人和动物的口腔、鼻腔、耳孔这些地方,然后控制人的中枢神经呢。一旦被这种蛊虫控制了,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变得极具攻击性。”说到这儿,梁师爷的脸色也变得煞白,眼神里满是恐惧,显然对这“螭蛊”蛊虫忌惮不已。
张起灵目光一凛,话落之际,毫不犹豫地抽出那把散发着冷冽寒光的黑金古刀,手起刀落,竟朝着自己的手掌划去,瞬间,一道血口绽现,鲜血汩汩涌出。只见他手腕轻抖,将那带着温热的血液朝着“螭蛊”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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