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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逸满怀着对明朝新生活的炽热憧憬,亦步亦趋地跟着李老汉来到了村里的学堂。
学堂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迟暮老者,静静矗立在那里。青瓦铺就的屋顶,在悠悠岁月的无情侵蚀下,漆面剥落,略显斑驳,恰似一幅古朴的水墨画。缕缕阳光轻柔地洒落在其上,仿若为瓦片精心披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金色薄纱,闪烁着岁月沉淀的微光。墙面由大块大块的青石砖砌成,石缝之间,几株不知名的小草顽强地探出头来,在微风的轻抚下,悠悠然地轻轻摇曳,似是在悠悠诉说着学堂那悠久而古老的历史
学堂的规模并不大,然而却弥漫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书卷气息,只是这气息之中,隐隐约约透着一丝不太寻常的感觉。郑逸刚一踏入学堂,一股淡淡的墨香便悠悠飘来,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与陈旧木材散发出来的特有气息相互交织、缠绕。学堂的地面由平整光滑的石板铺就而成,石板之上,岁月的车轮缓缓碾过,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凹痕,那是无数代莘莘学子们匆匆脚步踩踏而成的岁月印记。
讲台是一块敦实厚重的木板搭建而成,其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一方古老的砚台里,墨汁尚未干涸,仿佛还在悠悠散发着那淡淡的墨香,似在静静等待着学子们的挥毫泼墨。黑板是一块被岁月熏染得漆黑的木板,上面隐隐残留着些许粉笔的痕迹,像是之前的教学内容还在倔强地留下自己的足迹,尚未被完全擦拭干净。
周围的桌椅排列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木桌上雕刻着一些细小的字和形态各异的图案,想必是往昔那些年少顽皮的学子们在百无聊赖之时的随心涂鸦之作。桌椅的木料看上去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颜色暗沉无光,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光洁如新,显露出被长久使用和精心呵护的痕迹。
刹那间,学堂里所有人的目光如同锐利的箭矢,齐刷刷地射向郑逸,那目光犹如聚光灯一般,聚焦在他的身上,让他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已然成为了舞台中央备受瞩目的 “名角儿”。讲台之上,一位留着山羊胡、身着灰色长袍的老头儿正神色严肃地细细打量着他,此人正是学堂里德高望重的张夫子。那目光仿佛具有穿透力,恰似 x 光扫描仪一般,似乎恨不得将郑逸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看个透彻明白。郑逸顿觉浑身不自在,仿佛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一种芒刺在背的窘迫感油然而生,这可真是一场令人尴尬万分的大型社死现场啊!学堂里静谧得可怕,寂静无声,甚至连一根针掉落地面的细微声音都能清晰可闻。这般阵仗,让郑逸感觉自己此番前来,不是来安心求学的,倒像是来接受严苛审问的。
“你便是那个失忆的郑逸?” 张夫子缓缓开口,声音里裹挟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怀疑,“之前听李老汉提及,你似乎颇有一些独到的见解,老夫今日倒要瞧瞧,你是否真如他所言那般。”
就在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仿若利刃,从人群中陡然刺出:“夫子,他不过是个失忆之人,怕是连字都识不得几个,哪里会是什么有见解之人?我看他就是来学堂捣乱的!” 说话之人正是那个自视甚高、眼高于顶的王秀才,其脸上写满了不屑与嫉妒,那神情仿佛在说郑逸根本不配站在这里。
郑逸顿觉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 “噌” 地一下升腾而起,他真想立刻怼回去:“你懂个屁!” 然而,理智的缰绳及时勒住了冲动的野马,他深知此刻绝非硬刚之时。自己初来乍到,立足未稳,根基尚浅,若此时意气用事,必然会陷入不利之境。所以,唯有忍耐,方能寻得转机!必须忍!
周围的学生们也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眼神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有的则对郑逸指指点点,满脸的质疑与不信任。一时间,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好似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的宁静,仿佛下一秒就会电闪雷鸣,一触即发。
郑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那颗狂跳不已的心平静下来。他心中明白,若要融入这个时代,首先要做的便是赢得这些人的认可。可正当他刚要开口辩解之时,却惊愕地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说起。毕竟,这失忆之事,实在是太过离奇,难以解释清楚。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泥潭之中,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难以自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夫子缓缓地从讲台上踱步下来,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卷,一步步走到郑逸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既然如此,老夫今日便考你一考。” 说罢,他轻轻翻开书卷,眼神中透露出锐利的光芒,“就从这《论语》开始吧,你来……”
张夫子那句 “你来……”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劈在郑逸的头顶,他顿感头皮发麻,仿佛瞬间回到了曾经压力如山的高考考场,只不过这次考的是令无数人敬畏的《论语》!他深吸一口气,拼命在脑海中搜寻自己大学时为了应付考试而死记硬背过的那些晦涩难懂的古文语句,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这简直就是一场令人头皮发麻的大型背诵现场啊!
张夫子伸出手指,指着书卷上的一句话,语气略带挑衅地说道:“孔子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说说你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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