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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宗贤的声音忽然响起。
惊蛰一瞬看向陈宗贤,他脸颊的伤疤丑陋极了,惯常会梳理整齐的头发也乱蓬蓬地披散着,惊蛰看着他,心中升起一种仿佛自己从未认识过他的错觉:“……为什么?”
陈宗贤垂着眼帘,并没有看他:“他是先太子的近卫,他插手了汀州的贪腐案。”
“那你为何不连我一起杀了?”
惊蛰松开陈平,几步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襟:“你为何不杀了我?你不是喜欢斩草除根吗?你不是这么对细柳的吗?你为什么不也这样对我?”
陈宗贤松弛的眼皮一动,他终于抬起眼,看向面前这个双眼通红的少年,半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仅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看见你那么小,我也不知道为何就动了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
惊蛰忽然笑了两声,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他愤怒道:“因为你的恻隐之心,所以我这么多年来便一直在对一个杀父仇人口口声声地唤着恩公!陈宗贤!你不亏心吗!”
“我父亲的尸骨在哪儿?你告诉我在哪儿!”
“在汀州白石岭,和你师父在一处。”
惊蛰指节发颤,一下松开了他的衣襟,他眼中泪意模糊,颤声:“连我师父,你也……”
“他知道的太多了。”
事到如今,陈宗贤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他眼底只有深深的疲倦。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惊蛰哽咽地嘶喊着,从怀中摸出飞刀,却对上陈宗贤那双眼,这么多年,他记得父亲的仇,却记不清父亲的模样,很长一段日子里,是这个人在用慈蔼的目光看着他,给他选最好的布料做衣裳,总让他去府里吃饭,给他钱买零嘴,管教他,关心他。
可偏偏是这个人,杀了他的亲生父亲和师父。
两条人命沉甸甸地压在惊蛰身上,让他喉咙发哽。
“我对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