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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看他一眼,对妇妗说:“那羌仆是我买下,自莘国一路追随而来,还请母妗许他同我一处。”
妇妗看着她,很快收起异色,道:“既是宗女名下仆人,自当如此。”说罢,对小臣道:“去将那羌仆带来便是。”
小臣唯唯应下,退了出去。
妇妗转回头来,仍若有所思,却没说什么。她微笑道:“明日还须早起,我先回去,宗女亦当歇下,有事可吩咐仆人。”
罂向她一礼:“敬诺。”
妇妗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驻片刻,少顷,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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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夜风吹进来,门上的蔺草帘子发出细微的响动。
罂望望静谧的室内,片刻,长舒一口气,拍拍榻上的席子,躺了下去。
头顶的横梁粗大黝黑,罂盯着它,伸手往袖子里探去,片刻,掏出一根草梗。
这宫室地方偏僻,虽然与巩邑庙宫比起来算是宽敞了,可是同正宫相较却仍然寒碜了不少。罂可以想象得到,当年罂的父亲去世,妇妸孤儿寡母,被新君从舒适的正宫挪到这里的时候心情如何。两相对照,妇妸会离开睢国倒也不难理解。
罂把草梗咬在唇间,吸了一口。
还有那个妇妗。
看她的样子,在睢国像是很有地位,看着也觉得不简单……
“哗”一声,门上的帘子似乎被谁撩开,罂望过去,却见是方才那奚人。
“宗女……嗯,水烧好了,要洗浴么?”她有些怯怯地说。
“好。”罂说着,坐起来。
奚人一礼,正要出去,罂却把她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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