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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宝兰说的流利,心里得意非常。
多亏了方素怜,与她提起了京中某夫人因管理中馈失当被婆婆责罚的事儿,她才灵机一动,有了这个主意。
只可惜方素怜太善良了,若是方素怜有那个魄力,自己来做这件事,将秦檀按到五指山下,贺桢恐怕早就将方素怜扶正做夫人了!
“弟妹,我的意思是,不必看了,这不是库房之中的镯子。”秦檀下了座,走到英儿身旁,牵起她的手腕,将那镯子展现在众人面前。
“怎么不是了?嫂子,你可不要睁眼说瞎话!”杨宝兰幸灾乐祸道,“这分明一模一样!”
“我记得,弟妹从前是住在衡德乡下罢?”秦檀忽而提起了杨宝兰的出身。
“……是,是啊。是住在衡德不错,但也绝不是什么乡下!那也是个大地方,上的了台面。更何况,宝兰我在京城住了小半年,已和京城人没什么二样了!”杨宝兰有些尴尬,又有些恼怒,“怎么了?嫂子怎么突然说这个?”
杨宝兰出身落魄小地方,家世普通,这是她最大的痛点。秦檀忽然提起这事儿,让杨宝兰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
“难怪了。”秦檀笑了笑,将英儿的手镯捋下,“库房之中的镯子,我也把玩过。那镯子的用料是圩琪玉,圩琪玉温润圆融,多是水绿色,里头会有形似蜿蛇一般的纹路。库房里那镯子,做工虽好,但所用的圩琪玉太过常见,家户皆有,以是,价格较为低廉。”
顿了顿,秦檀将英儿的手镯放在光线下,仰头细细地瞧着:“我赐给英儿的手镯,是从娘家带来的,用料是王母玉。这王母玉,又称‘昆仑玉’;所谓‘光明夜照,白玉之精,灵人之器’,说的便是这玉石——日光照下,通体翠润,完美无缺。”
她低下头,望向杨宝兰,淡淡道:“弟妹,不是我浑说,我这镯子,要是拿出去卖了,能抵的上你十只。弟妹你不曾见过王母玉,分辨不清,我也不能怪罪你。不知者无罪。”
杨宝兰听得一愣一愣的,脑海已糊涂了。什么王母玉,什么圩琪玉,她一点儿都不懂。所有的玉石在她瞧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她岂能有那个机会去细细分辨每种玉石有何不同?
那边的英儿绝处逢生,连忙附和秦檀道:“夫人说的是!夫人说的是!英儿有了夫人赐的王母玉镯子,又岂会去偷库房之中的圩琪玉镯子呢?”
杨宝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天性要强,当即尖声道:“这玉的种类,我也是分得清的。我把玩过的首饰玉件,不胜其数,又岂会分不清区区的圩琪玉和王母玉!我不过是……不过是丫鬟多嘴,将我蒙蔽了罢了!”说罢,杨宝兰便对着贺老夫人一阵哭诉,只说是自己被丫鬟所欺骗。
贺老夫人面若寒霜,重重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道:“老二家的,你年纪轻轻,怎么就糊涂了?你随随便便的给你嫂子泼污水,真是丢人现眼!你回去闭门思过十日,不得外出,免得给你嫂子添堵!”
杨宝兰倒吸一口冷气,连连求饶:“娘,是宝兰的错,可禁足十天,这也太……”
“再有多言,便是十五天!”贺老夫人冷哼一声,朝外头走去。
老夫人一边走,一边在心底怒道:这杨宝兰生不出儿子便罢了,还整日在这里挑拨离间。秦檀能帮助贺桢高升,她杨宝兰却只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迟早,要叫旭儿休了这小泼妇!
待老夫人离去后,杨宝兰涨红了脸,死死盯着秦檀。半晌后,她银牙紧咬,恨恨地离去了。
秦檀含着笑,目送她离去。“英儿,你来。”她对英儿招招手,“你胆子大些,去二夫人那里,给我带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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