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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沈却在看着那幅画。

“你的眼睛……”顾烟容问到一半，沈却点了点头。

“我看到了。”他说。

他终于肯将眼睛从那幅画上挪开，挪到顾烟容面上，“我……”

漂亮透白的唇动了动，比话语更先一步的是眼泪。

就那么大颗大颗地滚出来，砸下去。

画中人，好端端的，就哭了。

四周有来看展的人，顾烟容不想让哭得湿漉漉的沈却落进别人的眼睛，于是捻去晶莹的泪，命令他：“别哭。”

沈却就乖乖憋住眼泪。

顾烟容在这时忽然发现，沈却瞳仁漆黑，却并不是全然无光的暗夜。

那片浓墨般的深夜里，有星点光亮存在。

“展出完还会收回去的，你喜欢，就挂到房间里，天天看。”她轻声哄他。

沈却扯着她的衣角，点头。

有温热的手拢上去。

顾烟容一点一点分开他的手指，将那只手放到自已掌心里去，握紧。

“是我的手不好牵吗？怎么总捏衣角。”她笑着说，“永久性剥夺沈却先生扯顾烟容女土衣角的权利，只准牵手。”

沈却心神失守，只一个劲点头，眼中湿润，长睫沾染厚重水汽，黑得像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