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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很快,最迟今晚,宁宗彦就会过来审问你,你见过我,所以实话实话就好,我没有路引,也没有户贴,出不了城,到时候只能跟着你们进药的马车偷偷出城,但这也是个好事,宁宗彦无法获得我的路线。”
“那你这半月要去哪儿?”冯叙急问。
倚寒松开发髻,利索的盘发:“这个你就别多管了,知道太多对你不好,我半月后没来那就说明我又落到他手里了。”
她翻箱倒柜的在冯叙屋里找东西:“乌脂膏……”
她把脸敷上黑乎乎的膏脂,登时原本的容貌就看不出来了,俨然一个油头粉面的瘦小男子。
她又倒了几颗药丸,冯叙赶紧说:“唉唉别吃多了。”
这个药会使得整个人浮肿不堪,跟发面馒头似的膨胀起来,药停人就会恢复。
“我走了。”
她换了一身元福的衣裳,出来时脸颊已经开始发肿,几乎看不清原本的容貌。
冯叙给她塞了很多银票:“保重。”
“放心吧,照看好祖父,我肯定会回来的。”她鼻青脸肿的安慰堂兄,“对了,医馆的大夫们故意卖给百姓昂贵药物以延长治疗时日,好增加利润,你记得告诉三叔。”
冯叙震惊:“还有这种事?谁?”
倚寒把刚才听到的看到的都告诉了他:“他们之所以这般定是背后有授意,我不相信祖父会做出这种事。”
祖父行医一辈子,最看重医德和名誉。
二人同时答:“冯二叔。”
“现在二叔都消失很久了,虽说大理寺的人还在查着,但都默认凶多吉少。”他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
“现在是长兄接了二叔的担子,祖父也在重新上手,你不用担心,对了,这个你拿着。”
冯叙从博古架的盒子上拿出了一把钥匙:“这个是祖父交给我的,他让我转交给你,我后面一直见不上你,就一直在我手里放着。”
“祖父说,等你回来。”
倚寒看着那钥匙,倏然红了眼眶,她唇瓣颤抖,攥着那钥匙:“我、我恐怕要让祖父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