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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说,此行能遇到个像样的对手,看来说得便是你了。”南迷离上下打量着苍生妒,却是根本不将他蓄势待发的样子放在眼里,忽然,她秀眉一挑,面变得凝重起来:“你身上怎么会有‘紫衣剑’的气息。”苍生妒不敢答话,虽是不知眼前之人是谁,可此刻这女子能说出‘紫衣剑’之事,看来是与烟波楼有关,而据以往摩尼教的报说烟波楼只有一位小姐四位侍女,那四位侍女除了惊雪他都见过,甚至还有两位都是被他的肥龙给破的身子,苍生妒微微点头,心却已将他认作惊雪,一想着这四位侍女修为相近,自己此刻一身修为均来自琴枫,那要对付这位“惊雪”将军应是问题不大,故而放宽了心调笑道:“原来是惊雪将军,听闻你去了寿春,怎么却这般放心不下粮草,竟是自赶来。”南迷离见他将自己认作惊雪,却也不点破,只是望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狡谐:“看来你这胖子对自己的箭术很有信心。”苍生妒哈哈一笑:“我这壶箭,既过这下的运粮军卒,又过许多江湖的绝世手,它跟了我一辈子,你说,我该不该对它有信心。”南迷离却是对这自己全身扫了一圈,这才笑道:“这么说来倒是有点意思,我不用兵刃,这浑身倒是没有个像你一般有信心的…”苍生妒见她如此一说,还以为她有服软之兆,却不料这“惊雪”却是忽然话音一转:“自今起,你的弓箭我便要了,来别人问起来,我便可以说它跟了我许久许久,了这个了那个…”苍生妒登时一愕,却不料这女子竟是如此讥讽于他,当即大怒道:“人你找!”右手一挥,便取出三支长箭,神弓再度拉满,三箭齐飞,直取那红衣女子。
南迷离轻哼一声,面依旧不屑,双手朝着袖袍一缩,身上两只红袖却突然间变得宽大几分,玉臂一甩,那袖袍之已然飞出一条艳红绸带,绸带韧劲有力,顺着苍生妒所飞箭而去,竟是将那三箭完全笼在其,长袖一卷,那鲜红彩带飘回之际,已然将那三支飞箭卷在一团,南迷离伸出手来,正抓住这三支飞箭,朝着苍生妒咧嘴一笑:“嘿嘿,你看,我说了今之后你的箭,你的弓,都得归我。”苍生妒却不想自己全力出的三箭竟是被他如此轻易化解,这份前所见的修为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他有些畏惧的向后退了一步,怯声道:“你,你不是惊雪!”他退一步,南迷离便朝前进一步:“也好叫你去了地下告知阎王爷,姑复姓南,乃是南疆神祭司的神女,你能在我的手上,也算不冤了!”“南疆神女?南迷离?”摩尼教曾经的报却是对这位南疆神女知之甚少,却不想此女竟有如此实力,苍生妒立时放弃了抵抗心思,收起长弓便朝着山腰奔去,他虽体型肥胖,但轻功却是一绝,在曾经的五位摩尼护法之都能排在第一,即便是昔的紫衣剑在追拿他时都甚是费劲,可他从来曾想到会有一个人以鬼魅步伐挡在他的眼前,他已不再敢觊觎眼前的红衣惊艳,他的心只剩下惶恐。
南迷离红袖一挥,长袖不断朝着苍生妒伸展而去,苍生妒运起全力抵抗,却终究是不能抵御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身红袖朝着自己涌来,“簌簌”几声织错之声,那红袖已然将他紧紧裹住,活生生的被捆成了个粽子。南迷离右手一拉,那红袖便向着她身体卷来,直将苍生妒卷至眼前,竟是离她只有不到一尺距离。
南迷离吐气如兰,呵呵笑道:“你这肥猪,为了卷你,还要多费我几圈衣料。”苍生妒被捆得气息不顺,早已面如灰,可偏偏这位红衣仙子却又是如此妩媚动人,那眉眼之间所展的风,却是令他心头火起,二人相距甚近,若是没有限制,只怕自己上前一步便能将这红裙神女抱入怀尽肆,可偏偏这神女修为太过诡异,自己不但无法一芳,反倒是连自身命都保不住了。
“你有着如此修为,却不思进境,反倒是与这山下普通士卒为难,当真是习武之人的耻。”南迷离一声叱骂,却觉这么了他倒是太过便宜,不由长袖一甩,将其朝着山下一扔,那苍生妒立时被甩至空,虽有红袖缠身,但难免不与那山间壁石相撞,若是平里能运功抵御还好,可眼下被这般紧紧捆住,又哪里还能施展半点劲道,像那风浮萍一般随着红袖飘,直撞得他哭爹喊娘。
“你不是喜欢欺弱小?在我眼里,你也不过是只蝼蚁,我南迷离要你何时,便不会多留你片刻。”南迷离犹不尽兴,当即一个纵步跃起,直朝着天边飞去,而那长袖却是依旧拉扯着这只“肥粽子”,或空旋转,或故意砸向山石,苍生妒早被撞得头破,眼下又被如此晃,脑只觉要爆一般痛苦,叫他只觉着还不如了快活。
南迷离见他已经不再叫唤,也知他此时应当是受了些报应,心下暗道:“对此等恶人也不必手下留,还是早些结果了他为好。”念及此,南迷离却又是陡然想起她心间的剧痛,想起了她近几个月来悔恨最多的问题:“当初若是一掌拍那人,不去种那劳什子子蛊,她便不会受那三年之。”一念至此,她不再拖延,当下喝道:“胖子,姑带你玩够了,现在,便送你早些上路!”她一声娇喝,红袖骤然一紧,苍生妒只觉全身紧锁,再难有一生气。
“我的神女娘娘,想不到几个月不见,脾气是越发躁了。”一声邪魅轻笑传来,立时让南迷离双手一颤,那用力紧勒的红袖骤然松弛,她双拳紧握,捏得“咯咯”作响,她顺着声音目光一转,一眼便瞧见了正向她飞来的几道人影,当一人,正是她心最不可提及的梦魇。
————————————————分割线————————————————历王府门口突然出现一队军卒,各个甲胄加身,刀兵尽现,直吓得历王府的门人滚的向着宅跑去。
“老老老、老爷,不好了…”历王闻讯而来,还以为是自己密谋大事有所,登时心一阵慌,连忙奔了出来,只见这群军卒已然闯进王府,历王虽是心忌惮,但依然强撑面子斥道:“大胆,何人擅闯我历王府。”“王爷,我们又见面了。”素月的声音总是那么的优雅恬静,即便是此刻从人群缓缓走出,却依旧没有一威仪,可那股脱俗于众人的绝妙气质,又叫人不得不敬而畏之。
“你是…烟波楼…你是烟波楼的?”萧平印勐地一拍脑袋,这才想起眼前这位素衣仙子却是那自己行动之时,与那位紫衣仙子一起阻碍自己的人,“难道她知道紫衣剑在府上了?”萧平印心甚是焦急,眼见这素月率兵前来,只需朝着那后院一搜,立刻便能寻到那位被剥得光整躺在床上等着那位苍先生临幸的琴枫,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好记,”素月恭敬的朝着历王行了一礼,语音澹然:“素月拜见王爷!”萧平印心微微盘算,打定意只要不让她搜查自己府上即可,他虽是被软禁于此,可依旧是一地藩王,若是没有圣旨,也没有人胆敢搜查他的府宅,当下轻咳两声:“原来是烟波楼的素月小姐,却不知今如此声势来我府上所为何事?”素月应道:“前些子天子在遇刺,此事一直由素月负责调查,素月一路寻访,却发现有可疑之人似乎是潜入了王府之,为了保证王爷的安全,素月这才带了人来查探一番。”“素月小姐想必是误会了,本王在王府之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府来往家仆也均是一直跟随我的老人,哪里会有什么刺客?”历王连声解释道,素月却是并多与他纠缠,径直朝着身后的军士吩咐道:“你们去搜一遍,尽可能的小心一些。”“是!”军士们立刻一拥而入,历王想阻拦都来不及,这群军士皆是来自惊雪与素月一起组建的“鬼”军,此刻惊雪不在,对素月更是言听计从,当下便分作两路,朝着后院左右各自奔去。
“你、你们!”历王还待再唤,素月却已然打断了他的思绪:“王爷,贵府之可有琴?”“琴?”萧平印稍稍一愕,旋即答道:“便在后宅、在东厢房便有一间琴室。”素月再度朝他轻轻一揖,便起身向着后宅行去,还至后宅门口,便已然听得院一阵喧嚣,素月秀眉一蹙,便有军士前来报讯:“后院发现一批可疑之人!”素月也不理会心慌无比的萧平印,径直朝着门走去,却见得数十名军士正围着一名全身黑衣的女子,那女子身量不,但姿倒是不错,此刻的她正神紧张的望着这群突然上门的军士,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敢问历王,这位女子是?”历王当下也不好说出来历,只得尴尬笑道:“此女是本王近来寻得的一位妾室,还多加管教,故而对这礼仪不太悉,这才得罪了众位兄,”历王连连解释道一遍,便转过身来朝着那位清子女忍唤道:“清子,这些是我的大明的军士,莫要阻拦。还不快来拜见素月小姐。”清子虽是不愿理他,但此刻这群大明军士来者不善,倒也不好正面冲突,只好朝着素月勉强作揖,着汉人的礼仪轻声换了句:“拜见素月小姐。”“清子小姐不是原人?”清子虽是汉语利,可终究掩盖不了声之的些许特质,素月早已看出她修为不弱,故而有此一问。
“清子是东瀛人。”萧平印也知这等微末之事自也瞒不过素月的眼睛,只好如实答道。
“东瀛!”素月嘴上虽只是喃喃轻念,可眼却是不经意间出一股意,“枫妹便是在东瀛失踪的,而小姐亦是在去东瀛回来之时被人暗算的。”素月妙目一凝,心已然确定了这历王府不简单,当下亦是不再如先前一般彬彬有礼,她面一板,冷声道:“你们继续搜查!”杂无章的搜查很快结束,前院后院搜了个底朝天,却再发现什么异常,素月静坐在后院琴房之,听着一句又一句的“没有、没有…”心也难免不畅,不由微微头。
琴房有琴,素月妙目一转,便沉下心来,素手轻捻,一曲《山》便随手来。
“咳咳,咳咳…”琴枫缓缓睁开双眼,却只觉周身一片漆黑,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耳却能清晰的听到这股琴声。山,知音难求,她姐妹四人自追随小姐,各有钻研,互有建树,而修行一道,最终便是像小姐那样道法自然,一通百通,故而琴声一响,她便能听出这是素月所奏。
“素月,我在这里。”琴枫开始微微呼唤,可却是终是徒劳,她四周回音响亮,显然是被关在了一类似箱子的地方,外人却是难以听辨,而这箱子却又是被东瀛忍者们施以忍术藏匿于偏房之,莫说寻常军士,即便是素月至,若不仔细查探也能以辨别。
忽然,素月曲风一变,那琴声立刻犹如闪电惊雷一般孤寂却又震人心扉,有若狂风呼啸,又好似冰雨连绵,旁人也许听不出来,可琴枫却是听得真切,这曲调饱斗志,正是昔小姐为琴枫所谱的一曲《风寒》,琴枫紧闭双眼细细聆听,不知觉间已然泪满面:她们还在外面寻我,我虽修为尽失,但只要活着,便终究有报仇的机会!一念至此,琴枫缓缓坐起,虽是箱狭小施展不开,可却已能令她侧身盘坐,随着素月所奏《风寒》而悟,须臾之间只觉周身气凝聚,显然有复起之势。琴枫心不由一阵惊喜,若再坚持一会儿,她便能挣脱这口铁箱,只要素月还在,一定能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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