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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个眼里带着笑意的青年,八九年间收服了半个天下的豺狼虎豹,堪称天下第一驯兽师。
或者说,刘承宗本身就是那些豺狼虎豹里最可怕的东西。
他眼中可怕的边外劲虏,在刘承宗眼里,可能只是人畜无害的温驯小猫。
这时候,刘承宗却非常认真地说道:“引狼入室的是大明,不是我,只有官军才能在弱势时凭借正统朝廷的威望,向边外贵族借师助剿,叛军没这能耐。”
他抬手指向西南的易马城,依次晃过各部驻营位置:“我只能把诸部依次收服,抽丁抽军,引狼入室一词,听来着实滑稽,我才是挨家挨户破门而入的强人。”
左懋第一时语塞,心里却对这一形容非常认可。
可不是嘛,回顾刘承宗之履历,就是逮谁揍谁、见谁抢谁的过程,入据海上,把火落赤撵进乌斯藏;受邀进入囊谦,霸占了整个康宁;叩关嘉峪,吞并张掖甘肃;结盟察哈尔,当了察哈尔的大汗;暴揍瓦剌,成了卫拉特的宗主。
整个人像个虎子,随手一泼就晕开一片尿渍。
想到这,左懋第都不禁笑出了声:引狼入室……狼哪儿有承宗效率高啊。
他不禁抱拳道:“大帅既有此雄心,何不招降榆林诸多老帅,元帅军威望已极,为何非要执着此战呢?”
“招降?”
刘承宗奇怪地看了左懋第一眼:“左兄想一想,这可能吗?那都是些什么人,招降他们,你不如直说想让我把他们围在城里饿死。”
造几个张巡吗?
说罢,他就端起羊肉羹碗大口呼噜起来,留左懋第一人尴尬地坐在对面思考。
刘承宗吃东西并不凶猛,利索又干净,但吃相并不算好,因为他的眼睛不看碗里,而是盯着远处易马城的轮廓。
转眼干掉半碗,他才放下喘了口气,道:“战场杀人,几千几万易如反掌,手段多了,但英雄不同,世上最可怕的对手就是英雄。”
刘承宗没等左懋第做出回答,就已自顾自道:“因为英雄死了,气概会从尸体上站起来,与世长存。”
“杀的手段越卑鄙,其死状愈悲,气概越壮,左兄杀的都是草莽之辈,不知道也是正常,死在我手上的英雄很多,未闻其名者不计其数,我见过那样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