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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效很想说些什么，又不确定她到底是清醒还是在发呓语而已，只是紧紧收住手臂，头一次期许外面的天不要这么早地亮起。

一大早蔡蝶就打来电话问郑清昱什么时候回家，郑清昱叫不上名字的表姑一家今年从外省回来，大概中午会到家里拜年。

郑清昱没见过自己的爷爷奶奶，老郑自己都不记得他爸妈长什么样了，他从小和打光棍的叁叔长大。以往，蔡蝶还是会回村里的，可自从前年老人都走后，她就彻底不回老家了。父母不在了，也就没有纽带再促成兄弟姐妹聚一块儿，逢年过节各过各的，离得远一年到头都见不上几次面。

郑清昱和厉成锋结婚后，两边亲家倒是总一起过年，厉成锋父母那边也是没什么人了，一到节日就跟着儿子过。

本来以为今年家里就叁个人的。

陈嘉效把郑清昱送回家，他电话不停，郑清昱没问呢，他自己说：“我今天要回姥姥那边，初四回来。”

郑清昱还是有点诧异的，听他昨晚的口气，她以为他整个年都要加班。以前，他每次离开台城也会提前告知她，具体到去几天，郑清昱习以为常，反应平平，现在他一如既往，却让她觉得哪里不太对，说不上来。

“你没必要和我说的，昨晚……”

“东县知道吗？江城最大的一个县，离这边不算太远，开车四个半小时就到了。”

郑清昱本来也没想好要说什么，思绪一下被他的话中断了，怔怔看他好一会儿，“你姥姥家在东县吗？”

他母亲那边，应该是北方人才对。

“是，我姥姥姥爷年轻的时候从东北过来的，我妈也是从东县考出来的，她今年从温哥华回来，前晚在超市你也见过她了。”陈嘉效扭头看她一眼，弯了弯嘴角，替她解开安全带。

郑清昱如梦初醒，拿上自己东西，下车前，还是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快走到单元楼的时候郑清昱回头看了一眼，那辆宾利还在，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双总是熠熠生辉的黑眼睛目光如炬瞄准自己。

手机上有陈嘉效发来的信息，郑清昱完全走进去等电梯的时候才点开来看了。

“昨晚你没答应什么，我知道追求你这样的女孩子需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你值得，我也不会放弃。郑清昱，我们都还年轻，可彼此之间错过的时间还是太多了，在随心追求心仪女孩的这条路上，已没有太多时间任我蹉跎，这一次我会用尽全力把握和珍惜当下，希望你允许我认真地追逐你。”

“我爱你。”

郑清昱一行行看完，“我爱你”叁个字闯进眼中时脑海里自动响起昨夜他低沉温柔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