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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第1页)

陈鹤话一说完,四周静悄悄的一片,没有半点动静,他目光落在了那具薛姓女修的身上,趴伏地地上,身体没有半丝生机,只剩下了尸体一具,随即他抬脚慢慢向那具尸体走去,到前半米处停下,然后低头冷漠的看着,修仙者的尸身与凡人不同,因其肉身早已筑基,并不会腐坏,不仅如此,即使放上数年百年,也只是肌肉缺失水分,此时薛姓女修便如睡着一般,动作毫无僵硬,脸色也不见惨白。

陈鹤打量半晌,这才微微移开视线,实际上刚才的一番话也不过是在试探一二,他的全灵功法修炼少说也有百余年,早已能做到随心所欲的运转,即使与人说话间身上的全灵之法也可保不断,这已是深入骨髓中的习惯,就算在前世的睡眠之中也可做到缓慢运行半梦半醒。

更不提此时金丹修为,刚才在走向那麒麟兽时他隐约感觉到这具肉身上有一丝微妙的波动,如果不是他已经习惯运转功法,恐怕根本便发觉不了,所以在那一瞬间他才会有那么一说,使得便是出于先机,诈对方自行现身。

但是说完再查探竟是一丝波动也没有了,这让陈鹤不由的奇怪起来,便走到了薛姓女修的尸身前,陈鹤此人最是心细,这已是他在生死间养成的习性,正是这一点细心谨慎使他逃过了很多必死之局,所以他对自己的感觉非常的信任。

即使地上真只是一具尸身,他也半点没有小视,而是目光蓝光一闪,开始从头到尾查看,直到查到了那薛姓女修的脖颈处,突然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手心一转,丹田那团灰泥便出现,然后像戴手套一般,那灰泥将整个左手都包裹住,这才弯腰从那薛姓女修尸身脖子处用力一挣,便取到了一只铜锁。

这只锅铜锁毫不起眼,并带着一条铜链,看起来像是凡人间父母亲戚赠送小孩的长命锁,在修仙界来看根本不值一钱,换任何人也不会在意,但是它出现在一个金丹期修士身上可就有些牛唇不对马嘴,何况还是个美女修,虽然接触薛姓女修的时间不长,但是此女穿戴极好,也极通享受之道,就算是一只耳环,镶嵌的也必是难得的晶石之类,又如何会把一只如此斑驳不堪的铜锁挂在身上。

陈鹤半眯的眼睛看着这只只有三厘长宽的小锁半晌,他的透视神通虽然跟灵目猴一族相比不过指尖尖,但是却也远超其它修士,刚才便用了一下,发现这铜锁之中似乎有一团绿色之物,虽然看不清,但陈鹤已猜到应是元神之类的。

被泥所覆盖的手指挟着这只铜锁查看了一会儿,面色一次便要将其捏碎,就在这时那铜锁中竟是传出了薛姓女修惊慌的声音来:"陈道友,还请手下留情……"

陈鹤眉毛一动,指间仍然挟着此物故作惊讶道:"薛道友?你怎么会在这锁中?"

薛姓女修的声音有些孱弱,但落入人手也只能解释道:"这锁是我无意间得来法宝,名叫魂锁,肉身若失,元神可藏身此处,刚才那麒麟兽要灭杀我,我也是不得已才如此做,至少还能保个元神不灭,陈道不会怪罪小女子吧,当时情况相信陈鹤也是清楚的,小女子也只能出此下下之策了……"

陈鹤倒也没追问,倒是对此锁有些兴趣,似乎感觉到陈鹤打量的目光,薛姓女修只得开口道:"此魂锁因材料限制只能一次,若不然我定会找到合适的肉身将此锁赠送于道友……"

薛姓女修确实是极为聪明的,为保一命也是费尽了心思,她不等陈鹤反应,便道:"我与陈道友当初一见如故,此洞府请道友来也是颇为犹豫了一番,道友若是因此生小女子谋算的气,那也是理所当然的,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有负于陈道友,但现在五人已死三个,我也是肉身不保,魂魄也不知能存在多久,道友要杀我真是易如反掌,但是小女子斗胆还是想请道友救我一命……"

陈鹤眼中不由露出一抹嘲意,指尖似有似无的加重了力道,顺口不冷不淡的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想必道友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句话的深意,我若留下道友性命,恐怕日后道友便会想方设法的谋取我的姓命了……"

薛姓女修停了片刻,这才道:"我愿意让道友在我元神上印下禁制,日后唯道友马首是瞻,甘愿受道友指使吩咐,陈鹤应该不知道我云梦泽神之一族的族长之女,从小修行某种元神秘术,元神强大,并擅长一种寻灵秘技,日后道友必会要用得上我的……"说起这个薛姓女修倒是有一丝傲气。

陈鹤闻言倒是眉头微微一松,他之前确实是有想要将她灭杀的念头,换成任何一人,如果没发现便罢了,发现必是要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但刚才薛姓女修的几句话倒是让他有些松动,元神上禁制是一种禁术,这种禁术极为霸道,对施术人是无害的,针对的是被施术者,一旦施术便要永生听从施术人的吩咐,不得有背叛的念头,只要有一丝便会立即被施术人察觉,瞬间便可将其灭杀,可以说薛姓女修的元神一旦被下了禁制,陈鹤只要一个念头便可让她永远消失于天地间。

虽然此术霸道,但是必须要被族术人配合,强行是不可施行的,而薛姓女修所说的神之一族,陈鹤在云梦泽倒是听人说起过,此族人极神秘,每出一个必是强者,没想到薛姓女修居然是其中之一,这便也能解释此女敢在麒麟面前自行散了元神逃过一劫,实际可能只散了一小部分,其它的便躲进了魂锁之中,毕竟谁又会想到此人元神诡异,异于常人呢,连上古麒麟兽都骗了过去。

薛姓女修见陈鹤不言语,微微有些恼羞成怒,但毕竟此女聪颖,半晌便幽幽道:"陈道友是以为我是天生巧言令色之辈吗?你却不知我能修炼到如今吃了多少苦,你们男修又何曾拿我们女修放在眼里,即使是同阶我们也得依靠着更强大男修生活,否则便要落个受人炉鼎的下场……

你当我真的愿意让人在我元神上落上印迹吗?此等禁术比炉鼎还要凄惨,我宁愿落个魂飞魄散也是不愿意的,只不是在道友手中才会如此罢了……"

陈鹤听罢倒是有些似笑非笑:"我与薛道友不过数面之交,薛道倒是极为了解我?"

薛姓女修似察觉到陈鹤的杀意消退了一些,竟是有些精神,听罢却是咯咯笑了两声道:"小女子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还是颇为准的,道友身上没有刹气,那便说明道友不是贪图杀戮之辈,实不相瞒,小女子对原来的姿色还是有几分信心的,但道友却从来不会多看小女子几眼,也便能说明道友也不贪恋女色,一路上又能沉下心修炼,可见应是苦修之士,并且小女子也细细观察过道友,几人之中以道友对自己的灵兽最好,想着如此一个不随意杀人,不贪好女色,并善待自己的妖兽的苦修修士,又怎么会是无情无义之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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