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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3页）

赵小川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如果没有孩子呢？”我重复了一遍，盯着他的眼睛看。

“你……你不想生了吗？”赵小川结巴了一下，“也没关系……没关系的，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就好。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我理解。”

他话说得慢吞吞，说半句，停两秒，像被点名回答一道没做过的题目，并要求口述每一个步骤。

大片大片的难过在我看到赵小川的表情的一刻向我涌来。

在医院被通知结果的时候，和我妈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的情绪。它是那么汹涌，那么势不可挡，让我感到惊奇的同时又毫无准备。

“没有，”我的嘴比头脑要快一步，它径自说着能让赵小川感到满足的谎言，“我随便说说而已，你不要这幅表情。”

赵小川放松下来。

撒谎的恶习之所以无法被彻底摒弃，大约是因为，人的一生，总有些不得不说谎的时候。

我和赵小川的对话最终以达成“我接受他存够钱还给我”的共识结束。这钱他应该要存很久，但他很开心。

这天晚上，躺在赵小川身边，他揽着我的腰，很快就睡着了。我看着天花板，心想即使是人形安眠药，也很难做到时刻有效。

赵小湖在公立医院里住了几天，恢复情况不错，我便提议把她转到我妈住着的私立医院。

说起这个，我妈的身体经医生评估，其实早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可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不太想搬出去。

给赵小湖转院那天是我和赵小川一起去的，安置完赵小湖，我俩一起去看我妈。她一个人坐在窗边，手里架着毛线针，却没动作。

“干嘛呢。”我出声道。

她一惊，看向我俩，“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