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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送客。
她不信他的话,也不需要信。
自打她成为天子私兵、皇城司使后,注定要和朝堂官员沈寒山划清界限。
是沈寒山这个蛊惑人心的毒郎君,使尽诸般心计接近她,强行同她交好。
那么她狠心斩断两人交情,自此桥归桥路归路,不相往来,也只是归复他们本该保持的距离而已,无甚好在意的。
她早就想这样做了,可她没能狠下心肠。
她看似同沈寒山交恶,实则还是容忍他对她示好。
苏芷的慈悲,如今化为更锐利的刃,将沈寒山刺得体无完肤。
他应当料到这一点,他本该比她清醒。
苏芷不是一般的小娘子,她以事业为重,没有更多的细腻心肝,偏爱沈寒山。
苏芷紧紧握住腰间的刀柄,她面上不流露任何伤憾神色。
如今的沈寒山,只不过是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同僚而已。
即便日后不再交谈,她也不会损失什么。
毕竟,沈寒山于她,可有可无。
晴了一整日,难得又云雾缠绵。
簌簌的碎雪落下,掺在沈寒山鸦青色的发间。
苏芷踏在廊庑的阶梯上,居高临下睥着庭院里欲走的沈寒山。
他的衣下摆卷了一片绒绒的雪,风雪神来一笔,仿佛山水画绣纹样受了仙术点拨,显了像。